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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皇後月儀
1
高聳的城門漸近,衛兵駐守,進出城門者絡繹不絕。
城牆下一隊朝臣禮官肅然而立,引了不少百姓駐足。
「這是在迎誰?這么大陣仗。」
「你多久沒回京了?這迎得是未來的皇後娘娘。」
百姓談論間,千人鐵騎出現在官道上,威風凜凜,鳳旗展展。
「小姐,到京城了。」侍女關上推開的小縫。
月儀心頭一顫,空落之感讓她握緊了手心。
馬車停下,月儀聽見行禮的聲音,月儀眼下是待嫁之身,毋須出面。
馬車停留半刻,又續續動了起來。
踏入城門,連平日活潑的侍女也規矩起來,端端正正地陪坐一側。
又行了半個時辰,馬車再次停下。
「恭請月主。」
侍女扶著月儀下了馬車,府門威嚴,匾上書長公主府。
跪候著宮侍齊聲高呼:「奴婢等參見月主。」
月儀抬手免禮,不卑不怯。
進了府內,由為首女官引見了幾位主事。
「月主,長公主府是華昭公主成年之時君上所賜,殿下成婚後一直住在慎王府,未曾住過,封後大典前,君上便為您選了此處暫住。」
「華昭公主?」月儀面露疑惑。
「華昭公主是君上長姐,也是先皇唯一的公主,殿下風華萬千,三年前賜婚於慎王,也是一段佳緣。」
2
進京已經五日了,宮規禮儀、冊封章程、宗親關系,鋪天蓋地地向月儀砸來,還要抽空試穿大婚禮服,忙得暈頭轉向。
用過午膳,月儀方能歇上兩刻鍾。
拒了侍女午睡的提議,月儀移至榻上閉目養神。
「華昭公主到。」
月儀一驚,忙起身相迎,華昭已抬步踏進屋子。
女官所言「風華萬千」沒有半分虛假。
月儀蹲身行禮:「月儀見過公主殿下,殿下千歲。」
華昭虛抬月儀的手腕,讓人起身:「不必多禮。」
侍女奉上茶水候立一側,月儀垂眸不語,難免緊張。
「猜你這幾日定然辛苦,獨處異鄉,又有諸多事情。」
「我也幫不上你什麼,便差人尋了會做你家鄉菜的廚子,吃些鄉味解一解思鄉之情。」
幾日強撐,忽聞這般暖心關懷,月儀鼻頭一酸,又怕失儀忙低下頭去。
華昭安慰地拍了拍月儀的手。
「你也不過十六,心中必然惶惶,你若願意,盡可向我傾訴。」
華昭揮退了一眾宮侍。
淚珠滴落在手背上,月儀啞聲開口:「為什麼是我?」
月儀問過祖父父親,他們皆是嘆息不答,君命不可違,月儀帶著一肚子的不舍、惶恐、疑問入了京。
3
華昭蹙了蹙眉,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喉間干澀,茶水入喉才道:「因為你是月氏女,因為月氏受天下學子敬重。」
月儀眼中含淚,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華昭遞去手帕,嘆息道:「如今天下太平,但多年戰亂,武將強勢,又有左相把權,朝堂半數文臣以其馬首是瞻,君上理政這三年,舉步艱難,君上要借你月氏在學子間的威望,扶植文臣,能為他所用的文臣,而月氏子不可入仕的族規,便只能選擇姻親。」
月儀啞口無言,所以,就要犧牲她嗎?
「月儀,事實很冰冷,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希望你看清看透,更是希望你不要動心。」
月儀驚疑地看向華昭。
十六歲,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
華昭的話不斷沖擊著一個少女的內心。
「你夫君是君王,君王有君王的不得已,他會權衡會妥協會舍棄,會利用身邊所能利用一切,你若愛上他,會很痛苦。」
「你要得到的不是他的愛,而是他的敬重。」
靜默良久,華昭臉色緩和,理了理月儀的碎發:「接下來,是君上的姐姐要和你說的。」
「君上受了很多苦,快樂的日子太短,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陪著他,作為親人。」
華昭說了很多君上兒時的趣事,月儀安靜地聽著。
「好了,我該回去了。」華昭起身離開。
「殿下,你呢?你嫁給……」月儀問道。
華昭停下步子,回頭看向月儀粲然一笑。
「我是自己的選擇。」
4
宮侍已經退下,龍鳳燭微微搖曳,月儀低頭坐在鳳床上。
君上將醒酒湯一飲而盡,緩步走到月儀身邊坐下。
月儀緊張而忐忑地捏了捏手指。
「你很害怕?」
「沒,沒有。」
君上猶豫著握住月儀的手。
「別怕,你是皇後,我也會護著你。」
月儀看著君上的手微微出神。
大婚已經三月,月儀要學著處理宮中諸事,每日案牘勞形,仍察覺了皇宮上下壓抑的氣氛。
朝堂後宮息息相關,女官每日呈上的名錄是一條條人命。
從開始的大驚失色,狼狽作嘔,到如今的麻木,不過三月而已。
是從大婚第二日開始的,命婦覲見時左相夫人沒來,聽聞是左相幺子醉酒鬧事被打不治身亡。
君上的章合宮時常徹夜長明,難眠之夜,會聽到兵甲冷冽的響聲。
月儀撐著額角,陰沉沉的天空讓心中煩躁更甚,隱隱覺得有事發生。
宮侍慌張通稟,驚恐之色毫不作掩,做為一宮大宮侍,這是萬不該的。
「皇後娘娘,出事了。」
「華昭公主薨了!」
月儀驚恐失色,猛然起身。
5
月儀快步走在宮巷,邊聽著大宮侍稟告,腦子里亂糟糟的。
月儀忽然定住腳步,君上懷里抱著一人,面無表情地走來,身後烏泱泱地跟著的人,個個面露哀戚。
越來越近,月儀心口一窒。
華昭好想只是睡著了,靜靜地躺在君上懷里,但胸口的血跡那般刺目。
「君上。」
君上恍若未聞,繼續抬步往前走,月儀靜默地跟上。
風華宮,只屬於華昭的宮殿。
君上將華昭放於榻上,月儀沒讓人跟進來。
躊躇不前時,君上猛地跪下,月儀一詫隨之跪下。
「是我害了皇姐。」
月儀膝行至君上身側:「君上?」
「我明明可以阻止她的,三年前就可以,可我還是下了旨,親手為她插上了鳳釵,送她出嫁。」
月儀的視線下意識瞟向華昭佩戴的鳳釵,紅玉珠子奪目。
「我親手害死了我最後的親人。」
[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陪著她,作為親人。]華昭的話猶言在耳,月儀一時恍然,這是否是她一早就預料到的。
月儀看向君上,淚珠滴落,消失在錦布上,似是錯覺。
月儀俯身握住君上的手,一如大婚那夜君上握住她的手。
6
白綢掛落在檐下,香燭錢紙焚燒後留下的味道經久不散。
月儀獨自坐在軟榻上,理著混亂的思緒。
王府的采買,酥鄉齋的幕後老闆,北地的毒,沒經他人之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沈繁,無從狡辯。
可沈繁沒有動機,沈繁沒有殺害華昭的動機,這是反駁的依據。
所有人分成兩派,朝堂上吵得不可交,民間亦是如此。
華昭公主賢名在外,得百姓敬愛。
慎王沈繁戰功赫赫,亦得百姓敬重。
兩方僵持不下,明日便要出殯,沈繁仍收押在天牢,君上日趨暴躁。
月儀是被侍女喚醒的,意識尚還迷濛。
「娘娘,君上發了好大火。」
「發生了何事?」月儀皺眉,起身往外走。
「小勤公公只說沈繁越獄逃走了。」
月儀趕到章合宮時,君上正扶著長桌喘氣,眼見怒氣沖天,幾位大臣跪在腳邊噤若寒蟬。
月儀並未進去,避到了一旁,吩咐侍女道:「讓人做一碗桂花山葯羹來。」
月儀等在外面,連日忙碌讓她疲憊,宮侍搬來小凳,半響後,殿內重新響起聲音。
「罪臣沈繁,謀害公主,拒不認罪,其罪當誅,畏罪潛逃,罪加一等,加派金甲衛一萬全力搜捕,全國通緝,生死不論。」
月儀垂下眸,猶記得命婦參拜那日,沈繁來接華昭一起出宮,兩人並肩而立,情意不似作假。
如今,一人香消玉殞,一人越獄通緝。
侍女提著食盒回來,月儀斂回心神,提著食盒進殿。
君上見她進來也只是瞟了一眼,月儀將桂花山葯羹放到君上面前。
「桂花山葯羹?」
月儀將桂花醬攪進山葯里:「殿下說君上生氣的時候吃一碗桂花山葯羹就會開心起來。」
君上彎了彎唇角,眼中悲傷難掩。
7
春去秋來。
月儀發出細小的呻呤,生產時的痛楚似乎還殘留在身上。
「娘娘醒了。」侍女歡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月儀慢慢睜開眼睛。
君上湊到近前,疼惜地摸了摸月儀的臉頰:「皇後。」
月儀偏頭看向君上:「君上,孩子呢?」
奶娘忙上前將孩子擱到月儀身邊。
月儀愛憐的看著孩子,偏頭挨著襁褓笑。
「是個小公主。」君上很高興,「辛苦你了。」
月儀搖搖頭:「君上想好名字了嗎?」
君上笑著點了點孩子的鼻子:「小名就叫昭昭吧。」
「昭昭。」月儀一怔,她知道君上心中一直有愧。
「昭昭很喜歡這個名字呢,笑得多開心。」月儀笑道,「昭昭。」
「朕已下詔今年免徵賦稅,慶賀朕喜得公主。」
君上伏低身體,聲音微抖:「昭昭要做最幸福快樂的小公主。」
月儀動容,抬手蓋在君上的手上:「一定會的。」
君上反握住月儀的手。
小太子一步一搖地走進來,規規矩矩的行了禮:「懷仁見過父皇,母後。」
君上招了招手:「懷仁過來,見見妹妹。」
懷仁兩步跨到床邊,興奮道:「妹妹,懷仁有妹妹了。」
「妹妹,我是哥哥。」懷仁湊近昭昭,「哥哥會保護好妹妹的。」
君上慈愛地摸了摸懷仁的頭。
月儀看著一雙兒女和夫君,她很幸福。
8
月儀抱著昭昭等在宮門處,三月前君上北巡,帶了懷仁同去,一別三月想念得緊。
君上的車駕漸進,月儀揚唇笑了起來:「父皇和哥哥回來了,昭昭高不高興啊?」
昭昭抱住月儀的脖子,奶聲奶氣道:「高興。」
下一刻,月儀的笑凝在臉上,君上下了馬車後又伸手扶下一人。
是一個女子,一個很美的女子。
君上領著女子走到月儀面前:「昭昭想不想父皇啊?」
「想。」毫不猶豫的作答,引得君上發笑。
君上從月儀懷中抱過昭昭:「父皇也想昭昭了。」
「皇後。」君上喚回了月儀的心神。
月儀垂下眸:「臣妾恭迎君上回宮。」
君上抬手扶起月儀:「免禮。」
「皇後,這是依娜,朕給了妃位,封號儷。」
依娜雙手交叉在胸前行了一禮:「依娜參見皇後娘娘。」
月儀攏在廣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幾經掙扎才勾出一點笑意:「免禮。」
君上似乎沒有發現月儀的異樣,或者發現了但不在乎。
「回宮吧。」話落牽起依娜的手,單手抱著昭昭走入宮門。
「母後。」懷仁擔憂的道。
月儀回神,看著一臉擔心的懷仁:「壯了也黑了,這一路很辛苦吧?」
懷仁搖搖頭:「不辛苦。」
「哥哥。」昭昭撞進懷仁懷里,懷仁順手攬住,「昭昭好想哥哥。」
月儀含笑地看著兄妹倆,偏頭看向宮門,君上攜著另一個女子遠去。
心一瞬空落,他們在這宮里相守六年,孕育了一雙兒女,年少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綺夢因入宮熄滅,又因這六年重燃,到頭來終究是痴妄。
9
月儀看著席面,熱氣一點點散去。
兩個時辰前,君上離開了,沒有再回來,早有預感,只是還存了希冀。
「青梧留下,其它人都下去吧。」宮侍聽命魚貫而出。
月儀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青梧你坐下。」
月儀斟了一杯酒置於空位前。
「青梧,你在宮里多久了?」
「奴婢五歲進宮,九歲分派到風華宮,有二十六年了。」青梧一瞬恍惚,不知不覺間已經小半輩子了。
「那你和殿下、君上一同長大的了。」月儀垂眸,「君上好像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青梧搖搖頭:「君上沒忘,只是死人哪有活人重要啊。」
月儀驚詫地看向青梧。
青梧道:「娘娘,您念著殿下,奴婢銘感於心,您不必傷懷,殿下不會在意。」
時隔六年,月儀對一個已逝之人生了好奇:「殿下是個怎樣的人啊?」
「在君上口中,殿下是一直護著他的姐姐,他們在這座皇宮里相依為命六年。」
青梧眼中沁出懷念:「殿下風華萬千,不是氣質外貌,而是心。」青梧點了點心口。
「憂天下為萬民。」
月儀神色一凜:「憂天下為萬民。」
六字振聾發聵,月儀沉默,她是皇後,母儀天下,可她安於宮室,耽於兒女情愛。
月儀哂然一笑,舉杯遙敬。
青梧垂眸,揩去眼角的水跡。
10
「君上,皇後娘娘傳了口諭,讓儷妃娘娘抄寫宮規,認識到錯處為止。」
內侍長覷著君上的臉色似有不愉:「皇後娘娘送了桂花山葯羹來。」
「這是知道朕會生氣啊。」君上挑眉,輕嗤了一聲,「端上來吧。」
內侍長道:「皇後娘娘畢竟是後宮之主,皇後威儀不容侵犯。」
「朕是個糊塗人?」
內侍長一驚,請罪道:「奴婢輕言,君上恕罪。」
「每每去椒乾宮都尋了由頭把朕叫去,朕會不知她是故意的,儷妃本就性子驕縱,做事憑心,如今又懷了身子,朕也就不忍苛責。」
「君上不忍苛責,便縱她處處壞宮中規矩?」月儀踏進殿內,敷衍行了禮,眼見是生了氣。
「君上,臣妾罰她難道罰錯了?」
君上抿了抿唇:「皇後並無錯處。」
小內侍領著個侍女進來:「君上,皇後娘娘。」
見此情境,侍女膽戰道:「君上,儷妃娘娘被嚇著了,一直叫著肚子疼。」
月儀不耐地閉了閉眼:「肚子疼請太醫,君上還會治病不成。」
「青梧,去,讓太醫院排個班次,每半個時辰去給儷妃請一次脈。」
青梧頷首,說著便要出去。
「回來。」君上呵斥道,「胡鬧。」
君上拿了桌上的筆擲到侍女腳邊:「把這筆拿給你家娘娘,讓她好好抄寫宮規。」
侍女驚愣,被小內侍拉了出去。
君上將桂花山葯羹往月儀手邊推了推,「罰也罰了,就別氣了。」
月儀深知見好就收,溫淺一笑:「謝君上。」
「君上,風華宮里殿下珍藏的孤本,臣妾想拿來看看。」月儀溫言道,「臣妾定會愛惜,不損一絲一毫。」
君上默了片刻:「你想看便拿去看吧。」
11
風華宮窗明幾凈一塵不染,雖空置著,卻遣了人日日打掃。
月儀只帶了青梧進來,殿內靜悄悄的。
月儀走過屋子的每一寸,雅緻又奢華,一器一物皆是頂好的。
「母後。」
月儀回神看向懷仁皺了皺眉:「懷仁怎麼進來的,風華宮沒你父皇允准不能進來。」
懷仁努了努嘴:「我從灑掃宮侍走的小門進來的。」
月儀領著懷仁出殿,點了點懷仁的頭,嚴肅道:「你呀,念你初犯,母後不罰你,但你記住不可再犯。」
「兒臣記住了。」懷仁點點頭,一臉正色。
「母後,為什麼要父皇允准才能進來啊?」
月儀拉著懷仁坐到台階上:「懷仁知道這兒是誰的宮殿嗎?」
懷仁困惑地搖頭:「不知道。」
「這是你姑姑華昭公主的宮殿。」
「我知道華昭公主,和父皇在北境的時候,聽一個老軍醫爺爺說過。」
「哦,老軍醫爺爺怎麼說的啊?」月儀柔聲道。
懷仁凝眉回憶道:「他說慎王沈繁是天生的將軍,可惜走錯了路,還害了華昭公主性命,他還說他見過華昭公主,是個很有趣的小姑娘。」
「母後,慎王沈繁是誰啊?」
月儀眨了眨眼:「他,他是……」君上早已定了罪,預謀謀反,殺害公主,通敵,潛逃。
「他是華昭公主的夫君,曾經是位驍勇善戰的將軍。」青梧道。
月儀一怔,懷仁迷惑道:「那他去哪兒了?」
「他犯了大罪,逃走了,不知去向。」青梧彎唇笑了笑。
懷仁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12
月儀跌坐在榻上,手不可控的顫抖。
「娘娘。」青梧握上月儀的手,「娘娘,鎮定下來。」
「只說有意聯姻,君上還在考慮。」
月儀咽了咽喉嚨,自我安慰道:「君上只有昭昭一個女兒,向來疼她,不會答應的。」
月儀不斷告訴自己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後,月儀松開青梧的手。
「先不要讓公主知道。」
青梧退開:「奴婢已經告誡過了。」
「給本宮梳妝。」月儀走到鏡前,鏡中人年輕卻也不再年輕,年輕的是保養得宜的外貌,不年輕的是心態。
月儀到章合宮,正撞上儷貴妃。
「臣妾見過皇後娘娘。」儷貴妃擋在月儀面前,復雜地看著月儀,欲言又止。
月儀無心與依娜糾纏:「讓開。」
依娜側身讓開:「皇後娘娘請。」希望皇後娘娘如願。
月儀進殿便直直跪下:「君上,臣妾懇求君上拒絕北暘提出的聯姻。」
君上未語,將月儀扶了起來:「皇後,你該知道同北暘聯姻有利兩國邦交,亦可保兩國和平。」
「臣妾知道。」月儀眼眶一紅,急道,「可昭昭才十五歲,北暘君王的長子都比昭昭大。」
「君上,我們只有昭昭這一個女兒啊,君上,自古以來和親女子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君上拍了拍月儀的肩:「朕也捨不得,可……」
窺見了君上眼底深處的不忍與歉意,月儀重重跪下:「君上,不是非得和親的。」仰頭看著君上,滿眼的乞求。
君上蹙眉,揮開月儀的手:「昭昭是公主。」
月儀脊背發涼,無力地癱坐在地,啞聲道:「君上還記得你為什麼給她取名昭昭嗎?」
君上身形一僵,厲聲道:「出去!」
13
月儀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
懷仁匆匆趕來:「母後,父皇真的要昭昭去和親?」
「你父皇的確有這意思。」月儀無氣無力道,「你去過章合宮了?」
「是,但父皇閉門不見。」懷仁憂心道,「怎就非得是昭昭?從宗室中選一女子……」
月儀氣急,怒瞪著懷仁:「昭昭不可以,別的女子同樣不可以。」
懷仁道:「可,母後,和親自來就有,於江山社稷百利而無一害。」
「對。」月儀諷笑,道:「一女子的終身算什麼?」
「用最小的損失獲取最大的利益,一個女子哪稱得上「損失」啊,怕是還沒所謂「嫁妝」的價值高。」
懷仁慌忙屈膝跪下:「母後,兒臣知錯。」
「你們何錯之有?是我婦人之見,是我不顧大局,是我愚鈍。」月儀厲聲道。
懷仁驚愣,膝行到月儀腳邊,緊張憂心道:「母後。」
自知失言,月儀閉眼不看懷仁,平復著怒氣。
「娘娘,公主知道和親的事,跑去章合宮了。」侍女道。
月儀一驚,起身快步往章合宮去。
「父皇,兒臣願意和親。」
月儀腳下一頓,又快步至昭昭身邊:「昭昭!你胡說什麼?」
昭昭抬頭看向月儀,笑道:「母後,昭昭不怕,昭昭願意去和親。」
月儀跪倒在月儀身側,看著昭昭不斷搖頭,淚染雙頰。
殿門打開,君上負手出來,看著妻女,雙眉顰蹙。
懷仁掀袍跪下:「父皇,北暘敢指名昭昭和親,所仗不過北暘兵強馬壯,父皇仁厚不忍興戰。」
「但父皇,我大啟男兒,鐵骨錚錚何懼北暘,我大啟將士,赤膽忠心不畏蠻夷,我大啟女子,心懷天下豈憂己身。」懷仁俯身叩首,挺直脊背,朗聲道。
「兒臣請命,揮軍北上,踏平北暘,揚我國威。」
14
月儀翻著賬冊,掛心著出征的懷仁。
「娘娘,贏了贏了。」大宮侍風風火火地跑進來。
「北境傳來捷報,我軍大勝,北暘求和。」
月儀一喜:「真的?」
「真的,娘娘,太子殿下不日將班師回朝。」
皇宮上下為太子回朝忙碌起來。
歡歡喜喜的氣氛卻被一個噩耗打破。
太子殿下遭到刺殺,身受重傷,生死未卜。
苦等多日,終於等來太子殿下蘇醒,轉危為安的消息。
讓人意外的是,此次刺殺的主謀是儷貴妃依娜的父兄。
章合宮,儷貴妃卸去滿頭珠翠,驚惶地跪在殿前請罪。
月儀踏入宮內,一腔怒火難泄,反手一巴掌向依娜呼去。
依娜歪倒在地,嚇得失神,白皙的臉赫然出現指印。
「皇後娘娘,臣妾並不知情,皆是我父兄私自所為。」
「不知情,一句不知情便與你無關了?」月儀怒道,「你父兄為什麼這么做,你不知?」
月儀捏著依娜的下巴,冷聲道:「依娜,你恃寵而驕,本宮不與你計較,但你膽敢動懷仁和昭昭,本宮絕不饒你。」
「放開我母妃。」
月儀被推得往後一倒,青梧迅速伸手扶住才免於摔倒。
青梧提醒道:「二殿下,你險些傷著皇後娘娘。」
「哼!」懷義不服氣的撇開頭,「母妃你起來。」
「請皇後娘娘恕罪,懷義被臣妾寵懷了,他只是擔心我,不是故意的。」依娜邊推著懷義邊急道:「懷義,你快回宮去,和你沒關系,快回去。」
內侍長道:「皇後娘娘,儷貴妃娘娘,二殿下,君上請三位進去。」
依娜一驚,緊緊拉住懷義的手,小聲道:「跟在母妃身後,除非你父皇問你,不要說話。」
15
殿內氣氛凝滯,君上眉間冷厲,月儀強勢不讓,依娜故作鎮定。
半響,君上開口:「儷貴妃,你父兄所為你當真不知?」
儷貴妃雙膝跪地,發出不小的聲響,輕易便能讓人心生不忍:「君上,臣妾真的不知道,我與父兄天高路遠,只偶有書信往來,信件我都留著,君上也看著我寫過,都是些問候瑣事。」
君上道:「如你所說,皆是你父兄自作主張。」
「君上,我父兄只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自作主張,毫不知情,儷貴妃當真無辜。」月儀看著君上,一句一句,平靜的吐出。
「君上,公平嗎?」
月儀道:「太子之位,儷貴妃,你父兄是不是以為沒了懷仁,便是二殿下啊?」
「臣妾不敢。」儷貴妃慌亂地搖頭。
「不敢?」月儀似笑非笑道,「君上寵你縱你,怕什麼?」
「皇後!」君上不悅,「朕知道你生氣,但也不要口不擇言。」
「君上,你喜歡她,偏寵著她,處處縱容,我不怨不恨不妒,她屢屢對我不敬,事事與我作難,我也不曾重罰過她。」月儀看向君上,「我這個正妻夠大度了吧?」
「開設善堂,打理後宮諸事,沒讓後宮事煩擾過君上。我這皇後,還算合格吧?」
月儀紅著眼眶:「君上,新婚夜你說你會護著我,你我夫妻近二十年,我不曾讓你護過我,這一次僅此一次,我要你護著我。」
君上目光閃爍,月儀看似柔軟,骨子裡卻傲氣,如今卻折下傲骨,說道功苦。
月儀彎膝跪下,脊背依舊挺直:「臣妾信君上會給臣妾一個公道。」
16
轉眼又是秋天,月儀倚在廊下,遙望著牆頭。
青梧緩步而來:「娘娘,君上降旨,儷貴妃降為美人,二殿下封順郡王,封地撫陽,年後前往封地,非詔不可入京。儷美人父兄依律問斬,家產充公。」
月儀無聲笑了起來,眼中卻分外悲涼:「青梧,我贏了。」
青梧低頭不語。
「殿下告誡過我,讓我不要對君上動心,但我還是動心了。」月儀垂眸一笑,他曾在她面前展露過真實的脆弱。
「好在,十年前,我就不愛他了,見過他熱烈愛著一個人的樣子,才知道我不過是他的皇後而已。」
青梧笑了笑:「這樣其實很好。」
月儀回頭看向青梧,展顏一笑:「對,只做親人,無論他選擇什麼,都不會難過。」
「算日子,昭昭接到懷仁了吧。」
青梧道:「年前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就能回來了,可以和娘娘一起守歲。」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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