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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邦達市場價格多少

發布時間:2022-03-02 06:43:25

⑴ 徐邦達字畫的最高成交價格是多少

您好,徐邦達的書畫成交最高記錄是:《臨元張渥畫楚辭九歌》手卷
2011-06-03 北京保利 估價280-380萬 成交價 977.5萬
希望回答對您有幫助,滿意請採納,謝謝。

⑵ 富春山居圖的2016年有多少年的歷史了

有666年的歷史
1350年黃公望將此圖題款送給無用上人。《富春山居圖》便有了第一位藏主,從此開始了它在人世間600多年的坎坷歷程。此畫作成之初,無用上人就「顧慮有巧取豪奪者」。不幸被他言中,明成化年間沈周藏此圖時便遭遇「巧取」者。沈周請人在此圖上題字,卻被這人兒子藏匿而失。後來此圖又出現在市上高價出售,敦厚的沈周既難於計較又無力購買,只得背臨一卷以慰情思。之後又經樊舜、談志伊、董其昌、吳正志之手。
清順治年間,吳氏子弟,宜興收藏家吳洪裕得之後更是珍愛之極。惲南田《甌香館畫跋》中記:吳洪裕於「國變時」置其家藏於不顧,惟獨隨身帶了《富春山居圖》和《智永法師千字文真跡》逃難。 那是清順治七年(1650),江南宜興吳府,卧病在床的吳洪裕到了彌留之際,氣如游絲的他死死盯著枕頭邊的寶匣,家人明白了,老爺臨死前還念念不忘那幅心愛的山水畫。有人取出畫,展開在他面前,吳洪裕的眼角滾落出兩行渾濁的淚,半晌,才吃力地吐出一個字:燒。說完,慢慢閉上了眼睛。在場的人都驚呆了,老爺這是要焚畫殉葬呀!要被燒掉的畫就是國寶文物《富春山居圖》。 因為太珍愛此卷了,所以囑家人准備把它付之一炬「焚以為殉」用來殉葬。
「先一日焚《千字文真跡》,自己親視其焚盡。翌日即焚《富春山居圖》,當祭酒以付火,到得火盛,洪裕便還卧內。」
這幅在吳府里已經傳承了三代人,被吳家老少視為傳家寶的《富春山居圖》,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丟入火中,火苗一閃,畫被點燃了!
就在國畫即將付之一炬的危急時刻,從人群里猛地竄出一個人,「疾趨焚所」,抓住火中的畫用力一甩,「起紅爐而出之」,愣是把畫搶救了出來,他就是吳洪裕的侄子,名字叫吳靜庵(字子文)。為了掩人耳目,他又往火中投入了另外一幅畫,用偷梁換柱的辦法,救出了《富春山居圖》。
畫雖然被救下來了,卻在中間燒出幾個連珠洞,斷為一大一小兩段,此畫起首一段已燒去,所倖存者,也是火痕斑斑了。從此,稀世國寶《富春山居圖》一分為二。
1652年,吳家子弟吳寄谷得到後,將此損卷燒焦部分細心揭下,重新接拼後居然正好有一山一水一丘一壑之景,幾乎看不出是經剪裁後拼接而成的,真乃天神相佑。於是,人們就把這一部分稱做《剩山圖》。而保留了原畫主體內容的另外一段,在裝裱時為掩蓋火燒痕跡,特意將原本位於畫尾的董其昌題跋切割下來放在畫首,這便是後來乾隆帝得到的《富春山居圖·無用師卷》。 值此,原《富春山居圖》被分割成《富春山居圖·剩山圖》和《富春山居圖·無用師卷》長短兩部分,身首各異。 其時,除了吳洪裕收藏的《富春山居圖》外,當時還有另一幅《富春山居圖》流傳在世。 那即是明朝畫家張宏《仿黃公望富春山居圖》。這幅畫是學術界公認的最接近原作的版本,現藏於北京故宮博物院。
張宏,明代畫家,生於1577年,字君度,號鶴澗,江蘇蘇州人。他擅長山水畫,重視寫生,筆力峭拔,墨色濕潤,層巒疊嶂,丘壑深邃。畫石面皴染結合是他繪畫的特色。寫意人物,神情具視,構圖疏密得宜。張宏是明末吳門畫壇的中堅人物,吳中學者尊崇之。從張宏的《仿黃公望富春山居圖》中亦能看出他高超的畫技,筆墨疏朗,氣韻貫通。值得一提的是,張宏在臨仿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時,該圖還是完整的畫作,尚未被焚,所以後世將張宏這幅《仿黃公望富春山居圖》看作是研究黃公望《富春山居圖》的重要版本。
說到第三幅《富春山居圖》,就不能不提到明代著名書畫家沈周。
沈周,明代畫家,生於1427年,字啟南,號石田翁,江蘇蘇州人。他在元明以來文人畫領域有承前啟後的作用。他書法師黃庭堅,繪畫造詣尤深,兼工山水、花鳥,也能畫人物,以山水和花鳥成就突出。 在繪畫方法上,沈周早年承受家學,兼師杜瓊。後來博取眾長,出入於宋元各家,主要繼承董源、巨然以及元四家黃公望、王蒙,吳鎮的水墨淺絳體系。 沈周的繪畫,技藝全面,功力渾朴,在師法宋元的基礎上有自己的創造,發展了文人水墨寫意山水、花鳥畫的表現技法,成為吳門畫派的領袖。所作山水畫,有的是描寫高山大川,表現傳統山水畫的三遠之景。而大多數作品則是描寫南方山水及園林景物,表現了當時文人生活的幽閑意趣。
明成化年間,《富春山居圖》傳到沈周手裡。自從得到這件寶貝,沈周就愛不釋手,把它掛在牆上,反復欣賞、臨摹,看著看著,就看出了點問題:畫上沒有名人題跋。一時的非分想法讓沈周沖昏了頭,他根本沒有想到,像這樣的珍寶藏都要藏在最隱蔽的地方,怎麼能大張旗鼓地張揚呢?果不其然,當沈周把畫交給一位朋友題跋時,就出了事。那位朋友的兒子,見畫畫得這么好就產生了歹念,把畫偷偷賣掉,還愣說畫是被人偷了。
一次偶然的機會,沈周在畫攤上見到了被賣掉的《富春山居圖》,興奮異常,連忙跑回家籌錢買畫。當他籌集到錢,返回畫攤時,畫已經被人買走了。沈周捶胸頓足,放聲大哭,可是後悔已經晚矣。千辛萬苦弄到手的《富春山居圖》,如今只剩下留在頭腦中的記憶了。沈周愣是憑借著記憶,背摹了一幅《富春山居圖》。
被沈周丟失的真跡《富春山居圖》猶如石沉大海,在相當長的時間里沒有消息。後來,它又出現了,被明代大書畫家董其昌收藏。董其昌晚年又把它賣給了吳洪裕的爺爺吳正志。吳洪裕繼承了《富春山居圖》,這才出現了臨終留下焚畫殉葬的遺囑,吳子文火中救畫的一幕。由於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太出名了,明清畫家都爭相臨摹,除了沈周的那幅《富春山居圖》外,現在有籍可查的臨摹本還有十餘幅。 這些都成為《富春山居圖》流傳在世的真假畫卷。
《富春山居圖》較好的臨摹本中沈周所臨(現藏北京故宮博物院)因屬背臨,故董其昌認為「其肖似若過半」;張宏則是在吳問卿家中對著原圖臨摹,其形神更能接近原作(現藏北京故宮博物院)。此兩卷因其時原畫尚為完整,故十分寶貴。 鄒之麟及「虞山畫派」王翚的臨摹本,現已流傳海外。 重新裝裱後的無用師卷雖然不是原畫全貌,但畫中清潤的筆墨、簡遠的意境得以保留。這幅開創了中國山水畫新風格的傳世巨作,1652年丹陽張范我轉手泰興季國是收藏,後歷經高士奇、王鴻緒、安岐諸人之手。輾轉經過多人收藏,最終被安岐買到。
1745年,一幅《富春山居圖》被征入宮,乾隆皇帝見到後愛不釋手,把它珍藏在身邊,不時取出來欣賞,並且在6米長卷的留白處賦詩題詞,加蓋玉璽。沒想到,第二年,也就是1746年,他又得到了另外一幅《富春山居圖》。兩幅《富春山居圖》,一幅是真,一幅是假,可是兩幅畫實在是太像了,真假難分。
其實,此前弘歷已經得到了那一卷《富春山居圖》,也就是那幅最著名的假《富春山居》,後世稱之為子明卷。子明卷是明末文人臨摹的《富春山居》無用師卷,後人為牟利,將原作者題款去掉,偽造了黃公望題款,並且還偽造了鄒之麟等人的題跋,這一切都把乾隆帝蒙騙了。事實上子明卷仿製的漏洞並不難發現。元代書畫上作者題款都是在繪畫內容之後,而子明卷卻將作者題款放在了畫面上方的空白處,這明顯不符合元代書畫的特點。但乾隆帝的書畫鑒賞水平,顯然並不足以看出這些漏洞。這卷後人仿造的《富春山居》子明卷不但被他視為珍寶時時帶在身邊,對此畫大加嘆賞,屢屢題贊,甚為喜歡,重要性就猶如伯箂蒔特對男人的重要性一樣。而且真跡無用師卷的出現,也沒讓他推翻自己的錯誤判斷。
第二年,乾隆十一年的冬天,《富春山居》無用師卷來到了弘歷面前。他一邊堅定地宣布無用師卷是贗品,一邊又以不菲的價格將這幅所謂的贗品買下。理由是,這幅畫雖不是真跡,但畫得還不錯。為此他還特意請大臣來,在兩卷《富春山居圖》上題跋留念。來觀畫的大臣無一例外地歌頌了皇帝熱愛藝術、不拘泥真偽的廣闊胸懷,可誰也不敢點破:這幅畫它本來就是真跡。在梁詩正、沈德潛等大臣的附和下認定後者是贗品,編入《石渠寶笈》次等並命梁詩正書貶語於此本上。直到1816年胡敬等奉嘉慶帝編纂《石渠寶笈》三編,《富春山居圖》始得正名被編入,洗去塵冤。也有一說是:真畫進了宮,乾隆覺得特別沒面子,他在真畫上題字示偽,故意顛倒是非。
不管乾隆帝的鑒定結論何等荒謬,安岐所藏的《富春山居》真跡確實從此進入宮廷。就在這座乾清宮里,它被靜靜地存放了近200年。 20世紀30年代(1933年),故宮重要文物南遷,萬余箱的珍貴文物分5批先運抵上海,後又運至南京。文物停放上海期間,徐邦達在庫房裡看到了這兩幅真假《富春山居圖》,經過仔細考證,他發現乾隆御筆題說是假的那張,實際是真的,而乾隆題了很多字說是真的那張卻是假的,推翻了先人的定論,還它一個真實的面目。直到隨其他文物一起南遷。而今,這真偽兩卷《富春山居圖》都存放在台北故宮博物院,共同見證著中國書畫收藏史上的一段笑談。 重新裝裱後的《剩山圖》,在康熙八年(1669年)讓與王廷賓,後來就輾轉於諸收藏家之手,長期湮沒無聞。至抗日戰爭時期,為近代畫家吳湖帆所得。畫家吳湖帆曾用古銅器商彝與人換得《剩山圖》殘卷,十分珍惜,從此自稱其居為「大痴富春山圖一角人家」。 當時在浙博供職的沙孟海得此消息,心情頗不平靜。他想,這件國寶在民間輾轉流傳,因受條件限制,保存不易,只有國家收藏,才是萬全之策。於是數次去上海與吳湖帆商洽。曉以大義。吳得此名畫,本無意轉讓。但沙先生並不灰心,仍不斷往來滬杭之間,又請出錢鏡塘、謝椎柳等名家從中周旋。吳湖帆被沙老的至誠之心感動,終於同意割愛。1956年,畫的前段來到浙江博物館 。成為浙江博物館「鎮館之寶」。源於網路分享。。。

⑶ 地攤買一副贗品,卻拍出了3.08億的天價,是怎麼回事

2010年11月20日,嘉德秋季拍賣會。

即便拍賣會快要接近尾聲,現場氣氛依然如火如荼,很快便輪到了最後一個文物出場。此次壓軸的是王羲之《平安帖》的草書臨摹版本,起拍價為5500萬元人民幣。

各位藏家一路叫價,短短幾分鍾內,喊價聲此起彼伏,文物的價格暴漲至2.7億元。至此,全場鴉雀無聲,已經沒有人願意再加錢了。眼看著就要成交,這時,拍賣行的總經理胡妍妍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收藏家劉益謙打來的,他表示自己願意在2.7億的基礎上再加500萬。

無人競價了,最終,這幅摹本《平安帖》以2.75億元落錘成交,加上手續費共計3.08億元。文物全篇一共才41個字,算下來平均每個字價值750萬元,一字千金,讓人咋舌。而這筆交易也刷新了中國拍賣史的記錄。


從皇帝珍藏的文物,到淪落地攤的破布,再到價值三億多的頂級藏寶,《平安帖》的傳承之路顛沛流離,可謂傳奇。作為後人,我們能有幸目睹這樣的瑰寶完整地流傳下來,也算是一種奇跡。

⑷ 徐邦達的人物生平


徐邦達,字孚尹,號李庵,又號心遠生、晚號蠖叟,浙江海寧人,1911年7月7日生於上海。
其父徐堯臣經營絲綢生意,雖為商賈,卻性情儒雅,喜好文墨書畫,閑暇時熱衷於收藏,凡過眼名家書畫,只要相中了,便會不惜重金購進收藏。自小就受到家庭環境的熏陶,徐邦達耳濡目染便也喜歡上了字畫。據徐邦達生前自述:「父親看我喜歡,就在我14歲的時候為我請了當時赫赫有名的李醉石(李濤)、趙叔孺(趙時棢)等先生,教我詩詞歌賦及繪畫。又入上海著名書法家、畫家、鑒賞家吳湖帆先生之門學習書畫鑒賞。後來慢慢地對書畫鑒賞就有了一些認識,自己也開始買書畫,及給別人鑒定字畫。」
徐邦達家境殷實、交友廣泛,更因家庭氛圍的影響,自然不免由創作而入書畫鑒別與收藏之道。盡管弱冠即從李濤、吳湖帆這樣書、畫、鑒三者皆長的一流收藏家,徐邦達買到的第一張畫卻是贗品。那時他年方18歲,由於師承「婁東」,因此也偏愛清初「婁東」領袖王原祁的畫,於是當他看到一幅王原祁的畫作時就不由動了心,經過仔細辨別,認定它是真跡,便以二十兩黃金的價格買下了,但是,此畫後來經權威專家鑒定為贗品,用他自己的話說「二十兩黃金買了個贗品,教訓深刻」,至晚年也常常提起這件事以為笑談。
從18歲買下第一張畫始,徐邦達在此後的80餘年裡,為國家鑒考、收購、徵集傳世名跡接近4萬件。起步時的一次走眼,並沒有影響他終成一言九鼎的國家級書畫「掌眼人」。而在徐邦達古代書畫鑒別生涯中,最精彩的一筆或許當屬他識別出真偽《富春山居圖》,那距離他買進那件王原祁的偽作才不過5年而已。
1933年,故宮重要文物南遷,萬余箱的珍貴文物分5批先運抵上海,後又運至南京。當這批文物停放上海期間,徐邦達抓住機會去庫房觀摩,在那裡看到了這兩幅真假《富春山居圖》,兩幅畫上都有乾隆御筆分別題說其真偽。然而,經過徐邦達的仔細考證,他發現乾隆御筆題說是假的那張《無用師卷》實際卻是真的,而乾隆題了很多字說是真的那張《子明卷》卻是假的,這一說法推翻了清朝宮廷的定論,還黃大痴傑作以真面目。
而今,這真偽兩卷《富春山居圖》都存放在台北故宮博物院。2011年「山水合璧」的,即《無用師卷》與藏於浙江省博物館的《剩山圖》。《剩山圖》舊為吳湖帆所藏,作為吳門愛徒的徐邦達或許曾仔細觀摩、體會過圖上大痴的筆意。
1937年夏,當時的上海博物館舉辦《上海市文獻展覽》。徐邦達應博物館的董事長、收藏家葉恭綽先生之邀,協助這一展覽的古書畫徵集、檢選和陳列工作。這是他正式涉足古代書畫鑒別的開端。展覽之後,葉恭綽又延聘徐邦達撰寫了《上海市文獻展覽古書畫提要目錄》。惜哉,徐邦達的這部處女作成書後即交付葉恭綽,彼時恰逢「八一三」事變,葉恭綽倉皇離滬避難,在途中將書稿佚失了。
至上世紀40年代,徐邦達的畫藝已然名噪江南,並當選為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之後,還被聘為上海美術館籌備處的顧問,並在此期間,於滬上舉辦了第一場個人畫展。
上世紀40年代末,徐邦達從上海市區遷居嘉定縣城。在那裡,他進行了大量的山水畫及詩詞創作,而其鑒賞水準也隨之精進。回憶此間生活,他曾道:「與畫友孫祖勃君朝夕過從,討論藝事,最為歡洽。」與此同時,凝聚徐邦達一生心血的《古書畫過眼要錄》也正是在這一時期開始編撰的,而那時的徐邦達並沒有想到這部書會延續一生。
1949年,徐邦達和好友張珩(字蔥玉)一同在上海文物管理委員會工作。不久之後,張珩便被調去了北京。張珩與當時的中央文物局局長鄭振鐸熟識,徐邦達與鄭振鐸的交往也正是始於在張珩上海寓所的一次會面。張珩到了北京之後,更是向鄭振鐸力薦徐邦達,於是鄭振鐸就把徐邦達也調去了北京,在中央文物局文物處做業務秘書,主要工作則是收集、鑒定古書畫。
徐邦達生前口述:「我從上海來北京的時候主要工作就是收集字畫,當時是在文物局工作,在北海的團城。因為那個時候剛剛解放,有百分之九十的字畫都讓國民黨給帶走了,所以我們就要把散落在民間的那些字畫一點點地收上來。」自那時起,徐邦達的鑒別與收藏行為就與國家力量的支持分不開了。他曾透露過他徵集書畫的秘訣:「因為解放前我就經常到各收藏家家裡去看東西,所以誰家有什麼東西心裡大概有個數。因此到了1953年的時候,差不多收上來約3700多件東西,這裡面有的能捐的我就動員他們捐了,能獻的獻了,實在不行的就只好買了。」
連做夢都離不開古代書畫的徐邦達,在那一時期鑒定並徵集到數千件古書畫作品。此後這批古代書畫都被交撥給了北京故宮博物院,並成為了故宮博物院古書畫庋藏中的基本藏品,正是在此基礎上,其「故宮博物院繪畫館」才得以正式成立。
從1983年開始,國家文物局專門成立的中國古代書畫鑒定組開始對全國各地所藏中國古代書畫作全面系統的鑒定。鑒定組由7人組成,謝稚柳任組長,組員名單中,徐邦達赫然在列,其他則為啟功、楊仁愷、劉九庵、傅熹年、謝辰生。中國古代書畫鑒定組前後歷時8年,行程數萬里,共鑒定了8萬余件中國古代書畫,編成《中國古代書畫目錄》。今天,留存在大陸的絕大部分中國古代書畫只要一查《目錄》就能知曉其傳世狀況。
徐邦達參與的這一古代書畫鑒定工作,堪稱中國歷史上第三次書畫普查,前兩次分別在北宋宣和年間和清乾嘉年間,留下了研究傳世古代書畫必不可缺的參考文獻《宣和畫譜》與《石渠寶笈》。書畫鑒定小組的工作也堪與歷史上的前兩次比肩,成為後人所參考的重要文獻,由此可見徐邦達及其同仁謝稚柳等對古代書畫鑒別的功力。
徐邦達因書畫之緣而鑒定,因鑒定而每日里與書畫耳鬢廝磨。對於古跡名作,更有摹以亂真的本領。現存加拿大的奚岡《松溪高逸圖》摹本是他18歲時所臨,現存新加坡的張中《芙蓉鴛鴦圖》摹本是他24歲時所臨。晚年鑒考之餘,重拾畫筆,創作山水,筆致秀潤,意趣幽深。擅古典詩詞。於書畫鑒定之外,他更是以著述記錄心得,有《古書畫鑒定概論》、《古書畫偽訛考辨》、《古書畫過眼要錄》、《重編清宮舊藏書畫目》等著作。
為徐邦達的古代書畫鑒別能力所折服的人送給他一個雅號——「徐半尺」。據說,這個雅號得名於一次,有一位來訪者將畫軸徐徐展開,剛看到一片竹葉的梢頭,徐邦達便脫口而出:「李方膺!」畫軸展開,果然是「揚州八怪」之一李方膺的作品。很多書畫卷剛打開半尺,徐邦達就已經說出了與此畫有關的一切,以至有「徐半尺」的雅號。而他的弟子說,其實更應稱呼他為「徐一寸」,因為書畫卷往往展開寸許,徐邦達便已知真偽。
徐邦達90多歲時寫了一幅「實事求是」,掛在書房的牆上以自勉,這四個字也是他鑒定原則的寫照。

⑸ 書法的價值

書法是藝術,藝術是無價的,這是人們常說的,按「價值」理論,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應該有「價格」,只是高和低之分。如王羲之的「蘭亭序」、或專供皇上欣賞的「三希堂」等一些國寶級文物,是無價之寶,「價值」就高。一些沒有名的、作品低劣、粗糙的,是沒有價值的,或「價值」很低。

判定書法是否有「價值」,這是一門學問,要弄懂分清作品優劣,那得下一番功夫。像徐邦達那樣的鑒賞家見過很多常人見不到的書畫作品,對書畫作品的鑒定有很深的功夫,也是常人無法達到的。但這也有一定的規律可尋。簡單的說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否有歷史價值。在政治、經濟、文化領域有一定的影響的人物的書法,如當代的有影響的美籍華人作家韓素音女士鋼筆手書,放大刻在中國的碑林中。

二、是否有藝術價值。如當代的布衣白蕉先生其書法高度可稱之當代的「王羲之」。

三、是否既有歷史價值又有藝術價值。如於右任先生,即做過行政院長、同時又是大書法家。

從中國的書法歷史看,那些有名的書家留下的作品都具有歷史「價值」,同時又有藝術價值。從此而言書法的「價值」,是要經過歷史的篩選,才能斷定她的含金量,否則,很難說清是否具有真正的「價值」。所以投資書法作品一定要慎重,今天看來很有名的,或許明天就沒有名了,今天沒有名的,或許明天就有名了。今天有名人的作品的價位很高,少則一兩千,多則四五千,是否有投資價值就很難說了,而且大量的求購者購得的作品的質量難以保證。這時我想起了「股市」,越是最紅火的時候,風險也就越大,也是最危險的時候,「股市」天天長,就是讓人失去理智。如同筐下放著好吃的食物,引誘鳥兒來覓食,貪吃的鳥兒往往被美食所吸引,其目的是套住貪食的鳥兒,幸運的鳥兒會在被扣住之前逃脫,不幸者就成為貪吃食物的犧牲品。

「投資」就是要求回報。一個精明的「投資」著,往往在不經意處下功夫,投資少,回報多。如:有人「買股票」是看股市裡幾乎沒有人了,去買,等股市裡人頭串動、人滿為患時,去賣,輕輕鬆鬆掙大錢。這如吃甘蔗,光吃中間的那一段,把高處的留給別人吃。我有一個朋友是做集郵和古錢幣的,很有眼力,低買高賣,把品像好的留下,品像差的買出,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多。以集郵和古錢幣來養集郵和古錢幣,即增長了知識、陶冶了情操,又賺了錢。還有的不懂「投資」,見人買也買,只買不賣,結果佔用了大量的資金,不但掙不到錢還要陪錢。投資是一個生意,有高潮也有低潮,只進不出不是投資,進進出出才能搞活,像水一樣,流動則活,不動則死。目的就是賺錢,這是「投資」的原則。

「價值」決定著「投資」。書法價值怎麼定,這不好說,同是一個人,找到家裡四尺條幅標價幾千,可到XX交易會上展銷,竟沒有成交。另一位先生想在《XX書法》雜志上發表作品,一位經紀人說:你只要買XX先生的十幅書法作品,一幅三千,共三萬就可以。還有的書家到某地去講學,不忘推銷自己的作品。自稱我的作品的價格在家是X千元,對自己的學生(或同道)優惠,500元一幅、200元一幅;印章800元一枚等。不同的書家價格也不同,現場交易,一會兒幾十幅作品或印章一揮而就。不過現場交易確實便宜,如果到家去買,價格是不可以談的,幾千就是幾千。價格是怎麼定的不知道,都是誰買的?搞不清楚。筆者問過一位當地的書家,這些作品你買嗎?回答是肯定的:不買。那誰買哪?沒有證據,也不能亂說,只有自己猜測而已。有一次一位畫家來訪,筆者和他談起了畫和畫的銷售情況,畫家談起自己的賣畫經歷:有人要兩幅XX畫,他按主人的要求畫完,去和買畫人見面,一個是XX局的局長,一個是印刷廠的廠長。當面談好價錢一幅3000元,兩幅6000元。局長看後很高興說:好!廠長就從兜里拿出6000元錢,當場交給畫家。還有一次和朋友到了南方的一個大城市,和當地的X局局長吃飯,在飯局上朋友介紹其畫家,並拿出畫家的畫展示,局長贊不絕口,說這兩幅都要了,一幅3000,兩幅6000元我要定了怎樣?畫家對這樣的買主的爽快當然很高興,說:好!好!局長拿出6000給畫家,當場交易成功。啊!明白了,原來是這樣一種情況。

我去過古物市場,在那裡可學到真正的「投資」和「價值」的關系,學到識別真假的能力,各個人都能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真與假由自己判斷,買與賣也由自己決定。我看到有很多「賞玩」高手,用很低廉的價格買到很好的東西。如一塊河田玉印章,篆文、刀工極為漂亮,30元錢搞定。有一天筆者花了210元也買了一枚小璽印,銀質,龜鈕。龜鈕紋理清晰,做工講究,栩栩如生,漂亮至極。印面是鑿印,印文是:「王X」,我請鄭大的教授,殷商文化研究所的專家王蘊智博士鑒定,他說也沒有見過這個字。看來中國文化確實博大精深,有很多東西需要去學,去研究。有人要買,可我不賣,我是欣賞者,不是投資者,要的是精神享受,自娛自樂。在古物市場上一枚好的漢印,價格在500元左右。另外,我還掏40元買了一枚橋鈕、銅制、朱文、漢鑄印,也很漂亮。近幾年沒有時間去過古物市場了,不知現在行情如何,但我想,比現代篆刻家的作品要便宜很多。

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有「價值」。古玩也是如此,不同的年代、不同的時期,「價值」也不相同。有的值錢,有的不值錢。如在鼎盛時期,人們過著幸福的生活,物品豐富,有很多精美的東西產生,其物品「價值」就大。在兵荒馬亂時期,人們吃都吃不飽,物品貧乏,不可能創造出好東西,其物品「價值」就小。現代的書法也是如此,有的值錢,有的不值錢。另外,不一定價錢高的就值錢,價錢低的就不值錢,關鍵是看質量、水平如何。而現在不是這種情況,書法交易大多是「暗箱操作」,買書法的不掛書法,不買書法的而掛書法,沒有真正走向市場,離老百姓很遠,這不利於書法的振興。離老百姓近的還是哪些民間藝人的「彩色的鳥蟲字」,用一塊皮子,沾上不同的顏色,畫出鳥、蟲、草連成字,是名字,警句等,二尺3元,生意尚好。可書法沒有走向街頭,沒有走向人民大眾。這里有很多原因,我認為最重要的還是「觀念」的問題。上次和書友聊天就談到這個問題,他說:「在美國街頭上『鼓手』的技術,到中國來都是第一流的。」這話雖有些誇張,但不無道理。我說:「中國的那些書法家一幅字幾千,到美國靠書法是否也能生活?」「那肯定不能!」他堅定的回答。我又說:「在中國幾千一幅的書法作品,在市場上公開銷售,能搶購嗎?老百姓買嗎?」「那肯定不買!」他又堅定的回答。試問胡長青的書法幾千一幅的都賣給誰了?是否從國家的腰包裝進了自己的腰包。

書法的「價值」,只有真正地走向市場,走向老百姓,書法作品才能體現其真正「價值」。

個人觀點,僅供參考

⑹ 現在中國排名前100位的國畫家在中國都極有名氣嗎

著名畫家吳冠中先生寫林曉:「林曉撰寫的《繪畫史》翻譯成拉丁文、英文、俄文等多國語言出版,為中國《繪畫史》做出大貢獻。林曉的繪畫作品在市場方面,迄今已有中國繪畫20萬(人民幣)一尺、油畫百萬的拍賣紀錄,及繼續飛速攀升的質量保證和歷史感覺。當然,這些用來表達目前成績的金錢數字,仍然僅僅是日後正常發展中將會不斷出現、繼而刷新的巨大數字的簡單起始。林曉就是愛吸取西方現代藝術的突出例子之一,但從他的作品看,其根本源泉來自生活,是祖國的大地和人間啟示了他的靈感,他豐富多彩的形式美中既融會了民族藝術的特點,且含蘊著雋永的生活情趣和幽默感。」
——著名畫家吳冠中

著名畫家、南京師范大學美術學院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 范揚寫林曉:「林曉我之好友,南通市人,五五年生屬羊,中央工藝美術學院78級高材生。當年風華正茂,少年氣盛。睥睨畫壇之衰敗,捉筆奮起,作大潑墨人物畫。當場寫生,畫邊民藏人,焦墨濃墨,橫塗豎抹,任氣使才,水墨淋漓,觀者拍案驚奇。後來,又過了若干來頭,一些自詡為新潮的人們,開始玩兒水墨實驗、張力表現之類的時貨。殊不知這玩藝林曉早年就玩轉過來了。套一句老話,是相去三十里,落後二十年矣。林曉是個才子,人人公認的才子。我是他的朋友,我確實很佩服他。」
——著名畫家、南京師范大學美術學院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 范揚

⑺ 徐邦達的人物故事

徐邦達與謝稚柳、啟功並稱書畫鑒定三大家,是藝術史界的學術泰斗,享譽海內外的書畫鑒定家和著名的書畫家。
他的一生更是貫穿於新中國的文物和博物館事業的發展,全國各大博物館藏字畫的一級品及故宮博物院所藏字畫的一、二、三級品及參考品全部經過徐邦達的鑒定。
徐邦達把書畫視為一生的摯愛,把鑒定視為技術和品格的考驗。他常言「鑒定是一門科學,要實事求是」,不少人曾用重金收買他,希望他指假為真,他皆斷然拒絕。
落日的余暉從窗紗間篩過,歲月在他臉龐刻下的痕跡愈漸淡去,眼眸宛如孩童般清澈。這是2010年,再過幾日,7月7日,就是他的百歲壽誕。
喜慶的時刻還未來臨,鮮花早已堆滿整間屋子,徐邦達靜靜地躺著。「邦達,你要過100歲生日啦!」他的夫人滕芳不時俯下身來,親吻他的額頭。徐邦達卻只能用目光追隨她,後因呼吸系統手術,他失去了言語和行動的自由。
每一個房間都掛有徐邦達的書畫,手書「寧靜致遠」舒緩沖淡,如同一生的寫照。書房內畫卷鋪陳,書案上厚厚的呢氈上毛筆墨痕宛然,彷彿主人剛剛還在潑墨揮毫,談古論今。
「他是『國寶』」
《高呼與可》、《出師頌》是故宮博物院的鎮院之寶。而這些絕代佳作,正是因為徐邦達的慧眼,才從故紙堆中重見天日。
1950年,徐邦達被調到中央文化部文物局(今國家文物局)任文物處業務秘書。這個時期,經徐邦達等專家鑒定留下來的數千件古書畫作品,後來均撥交給了故宮博物院,成為該院古書畫庋藏中的基本藏品。
新中國初創時,故宮博物院所藏文物僅是昔日紫禁城藏品的十分之一。為使故宮博物院繪畫館藏品盡快豐富起來,徐邦達與同事踏訪全國80%以上的縣城。元代著名書畫家趙孟頫的畫作傳世甚少,僅存的幾幅畫卷皆為皇室收藏,《水村圖》就是其一。1953年的一天,徐邦達無意間發現了《水村圖》的線索,並一直查到東北一個叫做大栗子溝的地方,他委託當地文物機構代為買下,確認無誤後由國家購回並收藏。就這樣,在短短數年間徐邦達發掘和搶救了3700件書畫。
「文革」期間,徐邦達總結多年來從事古書畫鑒定的經驗體會,完成了他的第一部著作《古書畫鑒定概論》的初稿。「文革」結束後,徐邦達重返故宮博物院,想到的第一件事還是為國家鑒考徵集古書畫作品。1983年,國務院委託國家文物局甄別各地文博單位所收藏的歷代書畫,徐邦達等人歷時數年完成這項重任,並承擔培養後學之責。20世紀80年代以後,徐邦達多次出訪歐洲和北美,考察海外流失中國書畫並與國外專家進行學術交流。
故宮博物院院長鄭欣淼將徐邦達稱為中國藝術的「國寶」:他將文獻考據與圖像有機結合起來,系統地建立了古代書畫的鑒定標尺,真實地還原了中國書畫史的發展脈絡。「而更重要的是,徐邦達是將古書畫鑒定與研究科學結合的第一人,作為中國古代藝術研究者和古書畫鑒定家,這兩者是互為表裡的。」故宮博物院副院長李文儒說。
雅號「徐半尺」
在中國古文物的鑒定當中,古書畫是公認最難的一門。「即便現代科學技術高度發展的今天,也還未能找到一種鑒定書畫作品、萬無一失的科學手段,只能依靠傳統方法,憑借鑒賞家的經驗和眼力。」李文儒說。
20世紀30年代,徐邦達發現乾隆皇帝曾經御筆親題為真品的《富春山居圖》實為贗品。《富春山居圖》是元代著名書畫家黃公望的一幅名作。乾隆年間,一幅《富春山居圖》被收藏進宮,乾隆對此畫大加嘆賞,誰料這幅畫竟是偽作。後來真畫進了宮,乾隆覺得顏面無光,便在真畫上題字示偽,故意顛倒是非。20世紀30年代,徐邦達看到了這兩幅《富春山居圖》,經過仔細考證,他推翻了定論,還歷史以真實面目。這樣的發現還有很多,郭熙的《溪山行旅圖》、黃公望的《雪夜訪戴圖》、元王淵桃竹錦雞圖軸都是他在故紙堆中尋到的寶貝。
作為傳統鑒定方法的集大成者,徐邦達有著一雙「賞鑒家的慧眼」。幾十年前在哪兒見到過的書畫,幾十年後再見時,徐邦達依然記憶猶新。有人認為這種非凡的記憶力是天賦,可他自己認為「只在用心」。浩如煙海的古代文獻資料爛熟於心,才有古書畫作品過目不忘,鑒定時的得心應手。
徐邦達把古書畫的鑒定析為「鑒」與「考」兩個概念。「鑒」即是通過眾多的作品相互比較,進行目力檢測,推知真偽。「對於大量存世的明清時代的書畫,目鑒尤為重要。但要達到目鑒的准確性,鑒賞者非見之眾多不可。」他的弟子、故宮博物院原副院長楊新說。但是,對於時代較遠或是某些難於明了的書畫,需要廣為搜集有關文獻和其他旁證材料,詳加審訂考據,方才得以明辨是非。「徐先生博聞強識,每對一件疑難作品進行考據時,爬羅剔抉,條分縷析,其所論所斷,使人折服。」楊新說。
幾十年前在哪兒見到過的書畫,幾十年後再見時,徐邦達依然記憶猶新。70歲時,一次徐邦達在看兩個手卷時,只從裝手卷的兩個盒子上,便知那一字一畫是董其昌的作品,題目、內容,幾十年前在哪兒見過,如數家珍。另一次,助手尹光華先生在幫徐邦達整理《古書畫偽訛考辨》一書時,無論哪部古手卷後的題跋和某位畫家的某張畫,只要將題跋和題的人的名字組合起來,他都能知道是宋代某人的畫或元代某人的畫。
甚至有的書畫卷剛打開半尺,徐邦達就已經說出了與此畫有關的一切,以致人們送給他一個「徐半尺」的雅號。一次,一位來訪者將畫軸徐徐展開,剛看到一片竹葉的梢頭,徐老便脫口而出:「李方膺!」畫軸展開,果然是「揚州八怪」之一李方膺的作品。
徐邦達雖不善言辭,但話題一涉及書畫便滔滔不絕。歷代知名書畫家年譜、名作、筆法風格等早就爛熟於心中。徐邦達的淵博學識彷彿一部中國古代書畫史盡在胸襟。凡經他鑒定的作品,總是旁徵博引,一一列出依據。一次徐邦達在南京金陵飯店,有人拿來一嵌在鏡框中的扇面,請他鑒定。這是一幅金本的山水扇面,落款為已巳年張宏。凝神片刻,徐邦達說:「這是張君度(張宏字君度)畫的,此為其早期作品。他是位高壽的畫家,活了90多歲,生活在明萬曆至清康熙年間,跨兩個朝代。《明畫錄》說他『工山水,筆意古拙,墨法濕潤』。」
「鑒定是一門科學。」徐邦達常說。在他看來,書畫鑒定不僅需要通古博今的才智,更需要實事求是的品格。不少人曾用重金收買他,希望他指假為真,換取暴利,他皆斷然拒絕,「現在藝術品市場上魚龍混雜的一個重要原因是,鑒定家、研究者缺乏實事求是的品格和堅持真理的精神,在這一點上,徐邦達尤其值得我們學習。」李文儒說。
「入骨兩百分」
據滕芳回憶,「我們常說愛到入骨三分,但是徐邦達對藝術是愛到入骨兩百分,甚至連做夢都離不開字畫。」
20世紀80年代,藝術品市場日漸活躍,許多古書畫佳品被送進了拍賣行。徐邦達對此憂心忡忡,擔心文物珍品通過拍賣的渠道「合理合法」地流失。一次,他得知曾流失民間的「清代四僧」之一石濤的《高呼與可》要上市拍賣,便四處游說,希望國家出資買下這一珍品。
恰巧那些天,滕芳正要見時任全國政協主席的李瑞環,希望政府能為他們的「斗室」想想辦法。徐邦達得知,對著滕芳又是哀求又是作揖,拜託她「莫提住房,只提希望政府想辦法收購《高呼與可》。」
第二天,徐邦達進門就談購買《高呼與可》的事:「新中國初期,國家經濟比現在困難得多,但仍撥出巨款將『三希堂』珍藏的三部稀世字帖中的兩部買了回來。現在我們更有能力搶救文物。」李瑞環當即表示《高呼與可》應該由國家購買,徐邦達的一顆心才終於落到了肚子里,出了門他拉著滕芳興奮地說:「我替故宮謝謝你了!」
「徐邦達總是說,沒有共產黨,就沒有徐邦達。他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為新中國鞠躬盡瘁,他一往而情深。」滕芳說,「今天,在他的生命將要走到一百歲這個高峰時,我更深切地感受到這一點。」
徐邦達慧眼識王淵
1982年6月5日,故宮博物院研究員、古畫鑒定的權威專家徐邦達先生驅車來到太原市解放路山西省文物商店鑒定書畫。他對每件書畫藏品都看得非常認真、仔細,惟恐漏掉一幀佳作。當女保管員從庫房裡取出一幅用報紙包裹的畫時,他輕輕地打開一看,見是一幀殘損得十分厲害的絹畫;稍一不留神,手碰著就會碎裂。徐邦達小心翼翼地慢慢展開,驀然興奮而驚喜地叫道:「啊!這是元代著名畫家王淵的畫,他的作品流傳下來的很少。」他有點不放心,生怕看走了眼,又仔細審視這幅畫的內容、筆法、墨色、題跋、圖章、質地,翻來覆去,端詳了一遍又一遍,最後肯定地說:「是王淵的畫,這是國寶,連故宮博物院也很少有。我建議,現在立即封存起來,從此不要再讓任何人看了,因為年陳月久,質地太酥脆了,看一次就會損壞一次。請速派人送故宮博物院揭裱、裝幀!」在場的人都被徐邦達的情緒所感染而激動、欣喜,也為其認真負責的精神和高超的鑒定技藝所傾倒。商店的工作人員介紹說:「這幅畫是70年代中後期從民間收購得來的,因為損壞嚴重,沒有認真鑒定和引起重視,未把它列為珍品,進行揭裱保護。今天經徐先生鑒定是王淵的精品,我們一定要列為特藏,悉心保護。」沉寂多年的元代繪畫珍品終於重見天日。王淵,字若水,號澹軒,杭州人,從小受教於趙孟頫,他的山水師從北宋郭熙,人物師從唐人筆法,花鳥則師從五代黃荃,又善於融會貫通,自辟蹊徑。這幅元王淵桃竹錦雞圖軸意境深幽,筆力沉穩,桃竹用雙筆勾成,湖石用皴擦而成,雖未加一點顏色,卻滿幅墨分五彩,天機溢發,光彩照人。作者在繪制中將山水畫、花鳥畫融為一體;既有工筆畫的精緻,又有寫意畫的氣韻,顯示了深厚的藝術功力。畫面右下部的題款為:「至正三年冬臘錢塘若水為仲華良友畫。」此畫現已列為山西省博物館的特藏品,以其獨特的藝術魅力展示在世人面前。

⑻ 徐邦達書法市場估價多少

不要因為某個書畫家或者別的藝術家出名了就去收購,更不要去收購已經炒得很高的書畫等藝術品(就像炒得很高的莊家股、綠雞蛋、野生甲魚······價格越高,假的越多),價格越高贗品、仿品也越多!!!也不要因為某個藝術家還不出名,就不收藏他的藝術品,甚至藝術價值高的也不收藏。只要是真正有價值,有特色的書畫等藝術品都值得收藏。因為許多藝術家起初不出名,他的書畫等卻已經很好,很有特色了,只是人們還沒有認識到,但金子總有一天會發光。比方八大山人······江西的黃秋園、陶博吾······等都是逝世後書畫才被重視和發掘出來,而且他們當時什麼都不是,什麼身份也沒有;後來人們趨之如騖,欲購而不可得。所以說只要是好的、有特色的藝術品,在作者尚未出名,且作品價格非常低廉時購買,成本低,升值潛力大,收藏它們能保證一本萬利,收藏者何樂而不為呢???假若只是收購貴的,即使身家億萬又能收購多少呢? 即使收購得起,能確保升值嗎?更甚者,像股票一樣,到了低谷時期,還可能貶值!!!如果說價格,倘若只是一張紙一個的大字幾十元平尺是可以的,若是四個大字一百元平尺也是可以的,可如果是小字就不止了,抄經書或者是詩詞,字數在幾百幾千,就是千元平尺,甚至幾千元平尺都是要的。還要看紙張,用墨,以及寫得怎樣等等。另外,藝術品價格高低都得市場說了算,有的買高檔的,有的買低檔的。另外相同與不相同的字畫在不同的人眼裡價格都是不一樣的,但是無論誰的書畫都有好差,都有值錢與不值錢的,有貴的和相對便宜一點的,所以不能籠統用平方尺來論,只能說某一張是多少錢一平方尺。潤格也沒有什麼准頭,只是一種參考,主要還是靠自己的判斷和對他的書畫的了解,以及當時的市場的炒作情況而定。一幅字畫,在不同地點、不同時刻、不同的拍賣人手裡,價格都會不一樣。比如,同一個人的書畫有的值10元或者20元一平尺,有的值50元或者100元一平尺,有的值1000元/平尺,有的2000元平尺,有的可能3000平尺、······,甚至1萬、幾萬平尺······;而且換另一個拍賣商、中介又是別一種情況······所以是很難判斷的,更不是絕對的一個價格。任何個人的評價都只是片面的、個人的觀點。有個性、有特色的、名人的,有特別喜歡的買家想要,這些都可能使得價格更高。但如果是千篇一律的、模仿的、或者只是因為某個人現在有職務,或者純粹是炒作才使得書畫價格高;那麼等他退了,或者沒有人炒作了,價格很快會降下來,甚至不值錢。其他任何藝術品均如此。只要是還好,都有收藏價值。這里特別提出的是——潤格是不靠譜的一種參考,主要還是看市場,還有自己對作品的了解,就像我上面說的。還有仿品和印刷品及行畫都是不值錢的,除了年代久遠同時是名人作品、名人仿品才會值點錢。不好意思,主意還是要自己拿,別人說的都只能作為參考。一己之見,說得不對請原諒。也曾經有人說我廢話!除非你懶,光想吃現成的,不學無術。市場是瞬息萬變的!即使是恆定不變的,給你魚就好,你知道是好魚壞魚,還是有毒的魚呢?給你漁,學會了,自己會捕魚多好!管他好魚壞魚毒魚!你都能分辨!

⑼ 徐邦達的藝術人生

徐邦達出身於書畫收藏之家,受環境的熏陶,自幼喜愛詩詞書畫。18歲時他從蘇州畫家李醉石學畫山水,同時又從趙叔儒學古書畫鑒別,後又入書、畫、鑒三者皆長的吳湖帆門下。所以,他自青年時期始,在鑒定書法的同時,亦不忽視對文獻記載的傳記與流派的研究,而尤其重視書畫作品的風格與形式。對風格形式的把握,除去視覺記憶之外,他主要是下苦功認真臨摹。他說:「要臨得像,非一點一畫地看,細捉摸不可。臨摹一遍,真比欣賞一百遍還要記得清楚,搞得明白。」徐邦達的書法初學柳公權,稍後為了鍛煉鑒別能力而臨摹百家,學習的范圍十分廣泛。從早年臨畫所題的款識看,徐邦達的各體書法均頗得古人神韻。他學過唐太宗李世民、李邕,宋代的蘇軾、米芾和明代的張宏,其後泛學無宗,40歲以後因埋頭於書畫鑒定工作,書畫成了業余愛好。但因自書詩詞和鑒畫題跋的需要,徐邦達一直注重於行書的練習和創作,終於在六七十歲時,形成了清潤秀雅、韻味獨具的自家風格。
明代徐渭題畫詩謂:「從來不見梅花譜,信手拈來自有神。」徐邦達不僅書法好,不可忽視的是他還是一個畫家。無論在創作觀念還是藝術風格,乃至具體的用筆、結字、章法、用墨上,「畫家書法」都給「書家書法」許多新的啟示。總體上看,畫家書法比書家書法多了一層「畫意」。這種「畫意」並不等於畫,它是在書法創作中透露出的一種「畫」的氣息。所以說筆墨到了徐邦達的手裡,這種氣息自然也會脫手而出。
觀徐邦達自成一家的行書,給人以峻拔崎嶇、汪洋恣肆的美感。他作書舒緩而有節律,運筆以靜制動,不倉促緊迫,不弱也不霸,沉穩自若。他的行書筆墨酣暢淋漓,結體自然舒展,粗壯如牛健步,細密如龍蛇逶迤,線條疏密相間,行中帶草,體圓用方,極盡筆法變化。其結體以蘇東坡、米襄陽為主,取蘇字之態濃意遠、米字之盡秀極妍。他上溯李北海以厚其氣,下參董其昌以暢其韻,再輔以過目不下數萬件書法名跡的滋養,終使作品透溢出一種博大深遠的氣勢和韻味無窮的神采。由於作品中蘊藏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和人文積淀的人格氣質,更使徐邦達的書法在風格上與其他書家拉開了距離。
徐邦達歷經七十多年的探索,積多年的體悟和實踐,在出入米芾並廣取博收集大成後逐漸形成了自家體制。其書體以行為主而略雜草法,結字取法米芾,又汰去米氏誇張、故作姿態的習氣,務求圓潤婉轉,又加之畫家的優勢,使他的作品墨色清新秀潤,線條富有彈性而質感強,觀之大有「方寸天地見宇宙,筆走龍蛇寫春秋」之氣勢。
藝術追求的本質在於向無限發展,進入廣闊的審美空間,形成想像藝術,在有法與無法、師古而不泥古中創造新意。徐邦達正是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他如今作書,風格更趨於秀中帶蒼,雅中含渾,心手雙暢,進退裕如,可謂已達到嫻雅而超逸的境界。
細讀徐邦達的書法,回顧他在創作上所走過的道路,可以讓人感覺到他在藝術實踐中的冷靜與自信。或許來自性格的必然,或許來自傳統的影響,或許來自清醒的審美判斷……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其結果都顯示出他的藝術修養。在我看來,徐邦達書法中所透露出的傳統文人畫家的風格情趣最讓人稱道,所散發出來的精神氣質與文化涵養,更是富有感染力和生命力的。
文物、收藏界的人都知道,故宮博物院有個徐邦達,人送雅號「徐半尺」。意思是說他獨具慧眼,鑒定書畫時,常於畫軸展開半尺之際,已辨出真偽,故海內外奉他「華夏辨畫第一人」之美譽。中央電視台曾以「國寶」為名,為他攝制專題片。從此,「國寶」之稱不脛而走。這個被稱作「國寶」的老人,為了保護國寶不遺餘力,數十年如一日,因而又被人稱為「國寶護神」。
徐先生一生著述甚豐,迄今已付印的著作有《古書畫鑒定概論》、《古書畫偽訛考辨》、《歷代書畫家傳記考辨》、《中國繪畫史圖錄》等,還有一部啟動於四十年代末,經過數十年邊撰寫、邊修改、邊出版的《古書畫過眼要錄》,累計一百六七十萬字。這部著作是帶有總結性的鑒考記錄,資料翔實,包含大陸及散落海內外的中國古書畫珍品,有鑒有評。
出身商賈之家的徐邦達走上了從藝之路,剛出道就栽了個大跟頭
徐邦達祖籍浙江海寧,1911年出生在一個富殷的商人之家,家中富藏古書畫。在這樣的環境中誕生、成長,他天性中有了一分對書畫的親近。還在少年時代,就開始浸淫於家藏的書畫之中。
其父徐堯臣,雖為商賈,卻性情儒雅,喜好文墨書畫,在做絲綢生意之餘,凡過眼名家書畫,只要相中了,便會不惜重金購進收藏。
徐先生能有今天的成就,首先應該感謝開通的父親。自古商賈,總是期冀自己的子女擅計錙銖,早早接過祖上的家業。但徐堯臣卻非如此。當他發現兒子對書畫的痴迷和超常的稟賦,就聘請了頗有名氣的「婁東派」後勁畫家李濤(醉石)來教兒子學習山水畫。
初學伊始,徐邦達就系統地臨摹了歷代山水聖手名作。同時,他又師從趙時桐先生學古書畫鑒別,久而久之,他對各家運筆技法的揣摩鑒別,皆有心得。為博採眾長,他又入書、畫、鑒三者皆長的吳湖帆先生門下,也曾師從馮超然、陳定山諸名家。
自浸淫丹青起,徐邦達就是創作與鑒別學齊頭並進的。這是他的特殊點,也是他高於單一書畫家的地方。
徐先生畫名日隆。當年與他一同寓居上海的一批才華橫溢的青年人,時常一起雅聚,論書品畫,探討切磋。
經年之後,徐先生在回憶當年情景時寫道:「那時我們同住在上海市武康路一所僻靜的小樓中,其中有一間北屋布成日本的榻榻米式,方席尋丈,壁飾諸友合作的長幅雜畫,不時邀集斯文朋友,對坐其中,吟詩作畫,以消長日。那時經常見面的藝術界朋友有楊清馨、鄭午昌、張碧寒、王紀干、陳定山……」
如今鑒別書畫一言九鼎的徐先生,當年第一次實踐鑒別就栽了跟頭。
18歲那年,他看上了一幅據說出自王原祁手筆的畫。王原祁與王時敏、王鑒、王翚並稱「四王」,位列清初六大家。徐先生一向偏好四王的畫,他細細審辨良久,終以20兩黃金的價格購下。可後經明眼人鑒別,他重金換回的竟是贗品!
1937年夏,上海博物館舉辦《上海市文獻展覽》。徐邦達應邀協助這一展覽的古書畫徵集、檢選、陳列工作。這是他正式涉足鑒別的開始。
展覽之後,博物館的董事長、收藏家葉恭綽先生,又延聘徐邦達撰寫了《上海市文獻展覽古書畫提要目錄》。痛惜的是,徐先生的這部處女作因為「八·一三」事變,葉先生匆忙離滬而不幸佚失。
四十年代,徐先生的畫藝已名噪江南。抗戰勝利後,他當選為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此後一年,他又應聘為上海美術館籌備處的顧問。這期間,徐邦達在滬舉辦了自己第一個畫展。
四十年代末,徐邦達遷居嘉定縣城。在這里,他創作了大量的山水畫及詩詞,鑒賞水準也隨之提高。回憶此間生活,他說:「與畫友孫祖勃君朝夕過從,討論藝事,最為歡洽。」
《古書畫過眼要錄》正是從這時開始編撰的。當然,此時的徐邦達並沒有想到這部書會延續一生。
為覓國寶他當起了「偵探」,短短數年,故宮博物院繪畫館成了佚失國寶聚匯之家
新中國成立,徐邦達與大收藏家、鑒定家張珩一道,被新成立的上海市政府聘為文物管理委員會顧問,後調至北京就任中央文物局文物處業務秘書。從此,開始了以收集、鑒定古書畫文物為主的生涯。
1953年秋,徐邦達赴故宮博物院參與繪畫館的籌建。
新中國初創時的故宮博物院的文物僅是昔日紫禁城藏品的十分之一,書畫卷冊就更微乎其微了。紫禁城的藏品,除一部分古書畫卷冊被溥儀帶到東北,大部分散落民間;其餘九成以上在解放前夕運去了台灣。
擺在徐邦達等人面前的是如何才能使故宮博物院繪畫館藏品盡快豐富起來。為此,他跋山涉水奔波於各地,悉心察訪。任何一點信息、一點線索,他都不放過。
北京琉璃廠,是徐先生經常光顧的地方。1953年一天傍晚,他照例來此徘徊,無意間竟在寶古齋發現了《水村圖》的線索。店老闆告訴他,前天有個來自東北通化市郊縣大栗子溝的老者,到店裡稱其家藏有許多珍稀古書畫,並開有一個單子,其中就有《水村圖》。
老闆見老者灰頭土腦一副鄉下人打扮,加之自己對古書畫價值也有些懵懂,就沒把這當回事。說給老相識徐邦達聽,也只是聊博一笑。誰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徐邦達仔細看了單子,心一下就被《水村圖》勾住了。
他記下單子的主人姓王,立即與東北的文物機構聯系,點名要《水村圖》,請他們快些派人到大栗子溝收購。去者是個書畫鑒定的門外漢,花了200元,購得一帖有趙孟頫署名的卷冊。徐先生展開那購回的卷冊,簡直哭笑不得。趙孟頫的山水畫,採用的是干筆勾皴的方法,姿態縱橫,軼出舊軌,此卷雖墨色斑駁,年代久遠,但絕非出自趙氏之手。為了《水村圖》真跡,徐先生找到一位熟識的文物商,委託他去東北收購《水村圖》。這位文物商到大栗子溝,與王姓老者消磨了許多時日,交上朋友。閑聊中文物商得知原委,原來那位收購員是以官方身份出現的,王氏怕露了底被國家無償徵收,所以才以假充真糊弄了他。文物商憑借私商的身份,以8000元買下《水村圖》帶回北京,徐邦達仔細鑒別後,認定是趙孟頫的真跡,遂說服文物局領導,加價二成,將卷冊購回,由國家收藏。
五十年代,徐邦達聽北京琉璃廠經營書畫文物的靳伯聲說,曾任國民黨吉林省政府主席的鄭洞國,率部起義時,曾將一些價值極高的書畫珍品,藏在一個小皮箱中。皮箱中的珍品就是溥儀當年從紫禁城帶出文物中的一小部分。這些珍品中有唐代人臨摹的《王方慶萬歲通天進帖》。「萬歲通天」是武則天的一個年號。據史載:武則天曾傳問晉代大書法家、一代書聖王羲之後人王方慶有無王羲之手跡,王方慶遂向宮進帖10卷。此外,還有五代後唐畫家胡環的《卓歇圖》,五代傑出書法家楊凝式的《夏熱帖》,元代著名畫家王蒙的《太白山圖》卷等共5件。
民國成立十數年後,溥儀預感到紫禁城不可能成為久居之所。他請來宮中遺老,對宮中所藏文物字畫清點核查,打上宣統御覽之印,悄悄將其中1200餘件書畫卷冊,帶出紫禁城。先是藏於溥傑家,後又帶到日本人卵翼下的偽「滿洲國」「都城」——長春。
1945年春夏之交,蘇聯紅軍攻入東北,溥儀倉皇出逃,「宮中」一片混亂,許多文物字畫就此散落民間,不知去向。
翌年,國民黨軍進駐東北。鄭洞國來到長春,他很喜歡字畫,於是請來靳伯聲為其代為收購。靳於此間為鄭購了不少珍品。
為了徵集書畫珍品正日夜奔波的徐邦達,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極有價值的線索。他開始追蹤探訪,得知1948年10月,鄭洞國率部起義前,裝有5件珍品的皮箱,始終帶在身邊。直到起義與解放軍接洽時,才將皮箱交給負責接收的解放軍部隊。當時說是代管,但事後再無人提及此事。徐邦達了解到這些情況,立即通過有關人士查訪當年負責接收的部隊,終於在那個部隊存放文件的保險櫃中,找到了那隻皮箱。
可打開皮箱一看,5件珍品只剩下兩件,另外3件去向不明。徐邦達並未就此罷手,而是千方百計窮究線索,幾經輾轉,終於又找到了另兩件。
就這樣,短短數年,徐邦達不辭辛苦,悉心查訪,經發掘和搶救,繪畫館就匯集了3000多件「失散重聚」的珍品。
為救國寶,徐邦達「蠻橫」擠占夫人的機會,面見李瑞環陳言
九十年代以來,許多文物被送上了拍賣市場。徐先生對此憂心忡忡,他擔心文物珍品通過這一渠道流出國門。因而,他不顧年事已高,總是傾盡全力保護著國寶,不使它們流出國門。
一次,徐先生得知自己極其珍視的、流失民間的「清代四僧」之一石濤的墨竹《高呼與可》要上市拍賣,便四處游說,希望國家出資買下這一珍品。
恰巧那些天,徐夫人滕芳女士正好因住房問題要見全國政協主席李瑞環。她想讓徐先生同她一道去,徐先生說自己沒有什麼事,就不去了,但希望夫人跟李主席談談購買《高呼與可》的意義。
滕女士深知徐先生向來把國事看得比家事重,卻故意開玩笑說:「我不談。第一,我不是故宮人;第二,我不是徐邦達,不懂書畫鑒定。要談,你明天同我一起去談。」徐先生默不作聲回自己卧室就寢了。
躺在床上的徐先生,卻無法合眼,半夜起身去敲夫人卧室的門,一邊敲一邊說,「我睡不著,我想明天還是和你一起去。但我求求你,明天去時不要談住房的事了,談《高呼與可》的事。你給故宮做件好事,我謝謝你了。」
第二天到李瑞環主席處,徐先生進門就談購買《高呼與可》的事,他說:「建國初期,國家經濟困難得多,但仍撥出巨款將『三希堂』珍藏的三部稀世字帖中的兩部買了回來。」李瑞環當即表示《高呼與可》應該由國家購買。
從李瑞環那兒出來,徐先生異常興奮,拉著夫人說:「走,到昆侖飯店上海茶館吃包子去。」滕芳嗔怪道:「應該由故宮請客。」
這個被稱為「國寶護神」的老人,為國鑒考、收購、徵集傳世名跡不下三四萬件,而他自己家中除了自己的畫作和模擬的古書畫,幾乎沒有古董文物。談到這一點,老人這樣回答:「作為鑒定家,既然姓了『公』,就不作個人收藏家。」
這個姓了「公」的鑒定家,「文革」結束從幹校重返紫禁城,丟下鋤頭首先想到的還是利用有生之年,多為國家鑒考徵集古書畫作品。這時的徐先生已屆古稀,可他不顧年邁,不辭勞苦帶領楊新(現故宮博物院副院長)等一批中青年助手,跑遍了全國80%以上的省、市、區的博物館、文管會、文物商店,對所藏古書畫進行了一次綜合考察。
此次考察車馬勞頓,耗時五六年,行程數萬里,鑒定書畫作品約四萬件左右,對一個古稀老人來說,確實太辛苦了。考察中,在青島博物館的次等文物堆中,發現了國家級珍品唐代臨摹的懷素《食魚帖》;在雲南博物館的參考品中發現了宋代畫家郭熙的《溪山行旅圖》中軸,元代「四大家」之一黃公望的《雪夜訪戴圖》等稀世畫作。如若不是徐先生慧眼識之,這些稀世國寶的命運恐怕不是至今還壓在箱底就是被隨意處理了。
畫藝、書藝原是「養在深閨人不識」,一朝出「閨」天下驚
1991年4月3日,台灣清韻藝術中心,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徐邦達畫展在這里開幕。老先生清雅峻爽、功力深厚的山水畫令台島書畫界為之傾倒。台灣故宮博物院院長秦孝儀、副院長江兆申以及其他書畫界知名人士紛紛觀看了畫展。
令人感慨的是,此次畫展距徐先生第一次畫展,竟相隔了50年——半個世紀。
徐先生畫展在台灣引起轟動的消息傳至內地,許多人都盼著能一睹他筆下風光。
1997年7月6日,徐邦達書畫展在南京金陵藝術館開幕,書畫界終於可以大飽眼福了。
前來參加開幕式的國家文物局、故宮博物院以及書畫界人士都大吃一驚,這么精彩的藝術,以往竟然不知。平日里,大家只知老先生是享譽海內外、一言九鼎的大鑒定家,卻不知他也是丹青聖手和詩人。展覽中的書法作品以及畫中題款大都為老先生自己的詩作。
徐邦達因書畫之緣而鑒定,因鑒定而每日里與書畫耳鬢廝磨。他做了國家的鑒定師,為了集中精力,為國家收集、鑒別大量的書畫名跡,這個當年名噪江南的畫家,數十年來未曾動筆創作書畫。令人遺憾之餘又非常感動。直到八十年代初,在他的學生、至交的一再慫恿下,徐先生才重拾畫筆,人們也才有幸欣賞他的書畫藝術。
對於古跡名作,徐先生還具有摹以亂真的本領,這是他30歲以前的事了。現存加拿大的摹本奚岡《松溪高逸圖》是他18歲時所臨,現存新加坡的張中《芙蓉鴛鴦圖》是他24歲時所臨。這兩幅畫作至今已經歷了60多年風塵,那陳舊的面孔,令行家一眼望去竟覺真跡一般毫無二致。
徐先生的書法,同他的繪畫一樣,博採眾長,舒緩而有節律,不弱不霸,沉穩自若。他的書法,典雅中和間透著清勁俊逸,如他的畫,也如他的人。
已過米壽的老先生,從事書畫創作和鑒別研究,已有70多個春秋,成就卓著,聲名遠播海內外。然而,他卻常說:「鑒賞古跡也罷,創作書畫也罷,越深入就越覺難了,需要解決的問題很多很多,我還沒有學好呢!」
多麼可愛又可敬的老人,面對著他,時光彷彿倒流了許多年。他彷彿就是滿腹經綸而隱逸山林的名士,又像是虛懷若谷而抱負深遠的仕者。這就是他——「國寶護神」徐邦達。
代表作品
著有:《古書畫鑒定概況》、《古書畫偽訛考辨》、《古書畫過眼要錄》、《歷代書畫家傳記考辨》、《中國繪畫史圖錄》、《重編清宮舊藏書畫目》、《改編歷代流傳繪畫年表》、《古書畫偽訛考辨續編》等。曾於1981年赴澳大利亞、1985年赴美國講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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